“您好，初次见面，容我先做个自我介绍，我是510病房患者的主治医师刘集。”
齐格珏点点头，心里想，这医生斯斯文文的，倒有个靠谱的模样。
“是这样，病人现在的情况暂时是稳定了，但还是不排除病情恶化的情况，所以......”
“等等，”齐格珏不禁皱眉，像是没听懂，重复道：“恶化？”
“对，”刘医生颔首，转过显示屏，点着上面的图像解释：“就是这里，您可以看到，病人的左侧第二根肋骨断裂，并且出现了骨头错位分离的情况，虽然立即做了手术，但病人的胸膜血管已经有了破损，极有可能会引起血气胸这一并发症。”
讲完，又调出头部CT图，手指在阴影的位置划了一圈，接着说：“况且病人的头部也受到了重创，脑内聚有淤血，而淤血所在的位置正好压迫着病人的中枢神经，具体会有什么影响，还是得继续观察。”
每听一句，齐格珏的脸就冷一分，虽然有了心理准备，但真正听到这些话时，他还是头疼不已。
瞧程白那样子，不找到白栗的下落，他是不会安心的。可要是告诉他白栗的情况......齐格珏陷入冥思，也不是没有办法，就怕日后白栗醒了，他不好圆场。
思考片刻，齐格珏询问道：“她什么时候会醒？”
“这......”刘医生迟疑几秒，露出了苦笑，还是如实相告：“不好说，尤其是病人的年纪已经不小，即便是康复之后，恐怕还是会有后遗症。”
“好，”齐格珏站起来，礼貌告别：“情况都我大致了解了，今天实在麻烦您了，再见。”
医生回之以笑：“应该的。”
出了办公室，齐格珏静了许久，想了又想，最终还是拨通了程白的电话。
时间在走，电话里却没有声响，齐格珏试探问了一句：“在听吗？”
很快传来了回音，只一个字：“嗯。”
闻着医院的消毒水味，齐格珏也有些累了，顿了顿，他说：“我找到你妈了。”
令他意外的是，程白竟然毫无反应，过了一会儿，才轻声问他：“她现在在哪里。”
齐格珏蓦地一僵，慢慢转过身，程白站在离他仅五步之遥的地方。
“哦，原来在医院啊。”
这一次，程白没有哭，神情却比哭了还要悲伤。
...
三步走过去，齐格珏笑了笑，自然地牵起程白的双手，镇定自若地问：“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程白直直地盯着他，缓慢而坚定地将手抽了出来，头一次，他没有再躲闪，平静地回：“跟着你来的。”
脸上的笑淡了些许，齐格珏收回手，并不躲避他的视线，“那你有什么要问我的？”
沉默着，沉默着，程白答道：“没有。”
“齐格珏，”男生垂下眼睫，像是落定一般，又抬眼凝视他：“就......到这里吧。”
程白眼里闪着微光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齐格珏笑了，眼神却是冷的，“分手？”
“对。”
程白回得毫不犹豫。
“不行，”齐格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，态度同样坚决：“我不同意。”
可程白的视线越过他，落向了后方，齐格珏不用去看，他已经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小珏，”李敬喊他，说明了来意：“你父亲醒了，回去看看吧。”
齐格珏盯着眼前的人，动也没动，“不去。”
“齐先生的原话，就算是捆，也要把你捆回去。”
李敬身后跟着好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，“还是回去看看吧。”
“我伤口还没去处理，”齐格珏死盯着程白，又讲了一遍：“我伤口还没去处理，痛得很。”
程白只听着，却没回话。
“我说，”齐格珏拉住程白的胳臂，像是不死心：“我伤口——”
两个男人走上前来扯他，齐格珏冷声道：“滚开。”
他望向程白，还想再说什么，程白却开了口，他说——
“你走吧。”
齐格珏一下子呆了，眼里生出茫然来。
“小珏，”李敬适时插话，“齐先生还在家等你。”
咬咬牙，齐格珏看着程白，轻声说：“我再来找你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立刻转身就走。
可走了不过两步，他就听见了身后人的回答：“不要来了。”
脚步一顿，齐格珏吸进一口冷气，直着背往前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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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妻漫漫路（ 并不, 这本基本上已经到尾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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