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格珏牵过程白的手,将他挡在身后,尔后看向眼前的人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林堇镇定自若:“我来看看你。”
闻言,齐格珏眉毛都没动:“现在看了,你走吧。”
“齐叔叔,” 林堇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:“他也让我来了解一下你的近况。”
“不是,” 齐格珏像是觉得很可笑:“你拿齐嘉陵来压我?我记得你挺聪明的啊。”
林堇面上的笑淡了几分,又若无其事举起手里的瓷瓶说:“不说这个了,我煲了你最喜欢喝的淮山银耳汤,你……”
“不用,” 齐格珏直接拒绝:“你拿回去吧。”
林堇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,听了话,便彻底冷下脸,转身走了。
齐格珏关上门,对上程白忧心忡忡的目光,笑得没事人一般:“怎么,你饿了?早知道就让她把汤留……”
“齐格珏,” 程白一脸的不敢置信:“那是,那是她对你的心意啊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
程白被问得哑口无言,过了许久,才又开口:“她说,你是她的未婚夫。”
“狗屁,”齐格珏不以为意地笑:“那是她跑到我妈面前说喜欢我,后来又一个人和齐嘉陵定的,我才不认。”
猜想得到证实,程白喃喃道:“她真的喜欢你……”
“她喜欢我,” 齐格珏十分疑惑:“可这又关我什么事?”
“我又不喜欢她,再多的心意,我也只觉得很烦。”
静了片刻,程白抖着嘴唇问:“你也是这样看我的吗?”
或许齐格珏也觉得这话在程白面前说不合适,于是便缓声道:“我不是在说你。”
顿了顿,又接着说:“你不一样。”
程白想问,哪里不一样呢?是因为他妈和……
他问不出口,他也不敢问。
他害怕一旦说出口,又得面对一次分别。
他实在怕了。
“我,” 程白撇开脸,缓了缓才说:“我下午还有课,先走了。”
齐格珏一把拉住他,脾气又上来了:“我招你惹你了?还躲我?”
“没有,” 程白想收回手,却无果,只好妥协道:“我不走,你先放开我吧。”
齐格珏抬高程白的脸,盯了程白好一会儿,松开手进了卧室。
程白站在原地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很快,齐格珏走了出来,拿着程白的手机和包,递给他说:“你想走就走吧。”
程白的眼皮跳了一下,下意识地垂下眼,掩去眼底的伤心:“嗯,那我先走了。”
僵硬地换完鞋子,程白出了门,走了两步,又回过头说:“对了,你的衣服……”
“我不要了。”
齐格珏说这话时,很冷淡,像是在同一个陌生人说话。
程白的眼睛瞬时红了,却还是乖巧地回:“好的。”
…
冷着脸甩上门,齐格珏在客厅里不停徘徊,他讨厌这种感觉。
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,却不知道怎么把它补满。
为什么程白总是要在意别人呢?
他又开始钻牛角尖,他不明白,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程白,怎么说走就能走呢?
没人回答他,现在又只有他一个人了。
门铃声突兀的响起,齐格珏没动。
停了,又响起了,一遍又一遍,很耐心地在等主人来开门。
再次停了,齐格珏像惊醒一般,冲过去开了门,迎上一张营业式的笑脸:“您好,请问是程先生吗?这里是食记餐厅,您的外卖……”
齐格珏截断他的话:“不是。”
外卖员一脸错愕,又查看了小票的地址,继续说:“可地址写的是这里,是不是您的某位朋友点了餐呢?”
齐格珏低声说:“他已经走了,你也走吧。”
说完,便要关门
外卖员急忙抵住:“您外卖还没拿呢!已经付过钱了哦!”
齐格珏面无表情:“扔了吧。”
外卖员干看了合上的房门许久,见顾客没有回心转意的迹象,便提着外卖走了。
边走边想,这是知道他送完这份外卖就能去吃饭,特意送给他的么?
可这点餐数量明显是二人份的啊……
这是朋友走了,自己也不吃了?
嗯……有钱人可真奇怪。
…
另一边,程白疲惫不堪地进了家门,正好遇上也刚回不久的白栗。
程白打了声招呼,就钻了房间。
回想刚才看到的忧愁面容,白栗拧眉想,这是在学校遇见不顺心的事了?
吃饭时,白栗虽然有心想探一探口风,却也架不住程白三缄其口。
于是,也就不再多问了。
再说,她也不愿意再过多干涉程白的人生。
她想让程白活得自在些。
白栗难得休了三天假。
因此,程白上学的那天,她还是在家里的。
尽管如此,她也没去送。
她有时候甚至在想,干脆让程白出去住吧。
免得程白在自己面前束手束脚的,总不开心。
生下程白以来,多数时候都是程明词在教程白。
现如今让她来带程白,她也是真的束手无策。
再加上种种缘故,反正……她和这个儿子,是渐行渐远了。
…
周一,早自习。
学习委员来收团员档案。
早在周五放假时,就已经在群里强调了好几次。
程白哪还记得住这件事,到底还是忘带了。
跟人道了歉,又不得已给白栗打了电话。
“妈。”
“程白?”
母亲的话里有些错愕和不确定。
“是我,那个,我想问问,你还在家里吗?”
“在,在的。”
“这样啊,就是,我的团员档案忘拿了,学校又催得比较急,如果你有时间的话,可以给我送过来吗……”
“程白,”白栗叹了声气,很无奈地讲:“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。”
“你放在哪里?我拿了就给你送过来。”
“啊……好,好的,没……没记错的话,”程白也来不及分神,拼命回忆道:“应该是在第二层书架上摆着的某一本书里夹着,具体是哪本,我也记不清了……”
“好,找到了我就给你送过来。”
程白没做声,电话那边传来喊声:“程白?”
他这才连忙应声:“我在,谢谢你。” 妈妈。
…
书架的第二层,摆着不少书,找起来也颇费时间。
白栗担心程白那边急着要,因此手上的动作也比较快。
“嘭”地一声,一本厚重的书掉了下来。
真是越慌越乱。
白栗蹲**去捡,刚站起身,书里又落下一个黄皮信封。
封口处漏出了照片的边角。
白栗随意抽出一张,看清后,脸刷地白了。
整个人跌倒在地,失控一般,将纸袋里的照片全部倒出,受虐似的,一张一张地看。
撑着墙壁站起时,白栗只觉得天旋地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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