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大厦的星尘影院只占五楼一层,按理说撑死就是几百平。警方疏散无关群众,出动了警犬队,又地毯式找了三四次,别说是个能藏大活人的地方,就是哪个放映厅里哪个座位被人洒了可乐都一清二楚,可就是没秦以柔的踪迹。
“不能啊,”严甦蹲在八号放映厅发生枪击的地方,盯着地上漫开的血迹,“影院就多大,人能藏哪?”
“会不会不在这地方。”他手下有人说。
“不可能,那么搞这场枪击就是笑话,”严甦抬眼看荧幕上的时间,00:00:21,“他说人在一个全封闭的地方,影院能有什么密闭空间?”
“头,爆米花机算不算?”
“别贫啊,”严甦给说话的人头上来一下,“换个思路,今晚星尘影院有五部电影,为什么选三曜?就它场场爆满?”
手下查了票务系统,“对,就它。”
对什么对?他可感觉没有抓到点。严甦不想说话了,视线放到放映厅另一边的年轻人身上。那人正在和个穿酒店服务生制服的人说话。
“情况就是这样,能找到人吗?”阿瓜问从大凤来翘班过来的周勤和老李。周勤想想说道,“有点悬,不过可以试试。”
“行,麻烦你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”周勤忙道,“以后有事还找我,瓜哥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老李没说话,只抬头看天花板。
周勤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,“我的能力要用得准,在场不能有太多人。”这是清场的意思。严甦自然不反对,带着人就出去了,顺手还给关上门。
“瓜哥,麻烦弄一下烟雾报警器。”
阿瓜打了个响指,墨水章鱼在几个烟雾报警器旁显形,严丝合缝糊住。
偏离值高就是好。
周勤想着,从烟里抽出一条艾烟,点了,大量的白烟腾起,在放映厅里游走盘旋,肆意消散。他的能力是烟占卜,别的不准,寻人最准,所以瓜哥一发消息把头老宋就让他过来了,老李是附带的,纯粹属于他自己要过来。
“上面那些白的喷口喷什么的?”老李指指放映厅的洒水喷口,“消防喷淋系统是那些银色的喷头吧。”
“李叔你别那么落伍好吗?”周勤翻了个白眼,分神控制烟雾,“那些是下雨的,电影里要是下雨上面就喷点,很有感觉的。”
“那得要个水箱吧。”老李道。
“我哪知道!”周勤不耐烦道,话音没落,他的烟雾受惊一样卷起来,一股脑钻进洒水喷口里,他愣了一下,“瓜、瓜哥,你要找的人在喷口里。”
这不是扯吗!
阿瓜皱眉,水箱?水箱要封闭吗?要的吧。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,他跑起来,“小周你帮大忙了,谢谢啊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周勤完全没抓到点,“那我先回了啊,李叔我们走…吧。”他回头,见不到老李人,再找,人已经在门边了。
啧,这老怪物。
严甦知道水箱的事后立刻带人拿手电上天台,果然在天台的消防水箱边发现一个小了好几圈的白色四方水箱,表面喷着星尘影院的标志,盖子是锁死的。
警员拿了工具爬矮梯上去破锁,打开就看到秦以柔吸着一个便携式氧气瓶在水里浮沉挣扎,眼睛泡红了,妆也花了,看到水箱打开,她近乎绝望的眼里绽出光来,猛地上浮,往边缘一趴,立刻甩掉氧气瓶,像一条生猛的美人鱼。
“妈的死变态!”
“秦女士你还好吗?”严甦在水箱下喊话。
“还行吧,没挂,”秦以柔狠狠吸了两口外界的空气,“同志啊,别叫那么老呀,有没有毛巾什么的来一条嘛。”
严甦摸摸鼻尖,他大概碰上个奇女子了。
几个女警官上去照顾秦以柔,想带她离开现场,她挣了一下,“不忙不忙,那个警官,失踪的只有我一个人吗?”
“什么?”严甦皱眉,“还有别人?”
“不,不是,”秦以柔烦躁地扯了把头发,“那个变态让我进水箱里的时候,手上提着好几只氧气瓶,我怕…”还有别人。
“警方会往这个方向追查,”严甦照顾着受害者情绪,“你安心去医院,等情绪稳定了我们还找你画嫌犯肖像。”
“肖像?对,”秦以柔精神一振,“现在就画,我身体没事,最多就是泡发了一下,趁热我还记得那个变态的脸。”
“在这?现在?天台?”
“对啊,趁这个场景有利于我回想。哎呀,警官你怎么婆婆妈妈的!”
他错了。
他不是碰上奇女子,是碰上铁打的女中豪杰了。
严甦有点头疼,吩咐人去联系市局请人过来画像,现场取证时查机房枪上无线摄像头线路的人也上来天台,“严头儿,不好了,枪上的摄像头没连着枪手的电脑!”
“那连啥?”严甦额角勃勃跳了两下。
“山海市一个直播平台。枪击现场都直播了!”人把一台笔记本电脑塞进严甦怀里,“您看看,在线观看人数加起来快破十万了。”
“妈的。”严甦控制不住脾气爆了粗口,直播平台上的结束的直播会存为视频,平台一个叫“一个人”的账号下挂着四个视频,最开始的是嫌犯迷晕秦以柔的现场,从画面感上不难发现针孔摄像头别在嫌犯的纽扣上,嫌犯尾随着秦以柔越走越偏,偏离大厅人群,跟进女厕所里,在秦以柔开门时挤进厕所隔间,掏毛巾捂住她的口鼻,把人放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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